?回忆持续到这个时点,警车“嘎”地一声停住了。……
在两名女警的扶持下,蒙着眼罩的杨惠娟直接走进牢房。等摘下眼罩一看,这分明是一间宾馆的客房。除了房门改为铁门,窗子装上铁栅栏之外,室内空调、电视、卫生设施一应俱全。原来,唯恐多事的赵副局长考虑反正自己最多只管杨惠娟一周,怕在权限时间里出意外,所以一改警务部定下的张罗捕鸟策略,力求关押地点隐蔽。恰好市局门口刚竣工的招待所还未验收,于是在他指挥下用了一天时间将一楼的105客房,变成了临时牢房。而整幢大楼则布满了本局的刑警和赶来支援的特警。为迷惑杨惠娟,本来5分钟的车路程,竟走了整整一个小时。
自从被捕以来,杨惠娟就没有洗过澡、换过内衣内裤,身体略显污秽。看到有浴室,她就对监押的女副队长说:“胡队,我要洗澡。”
七
杨惠娟的要求合情合理,胡队马上就同意了。洗澡要打开一切镣铐,为保证作为“朝廷要犯”的她不乘机闹事,一家伙调来了十名身手和她一样敏捷的女特警在旁监视,其中的两名还穿了泳衣站在淋浴房里。真所谓“美人出浴,惊天动地”。
为荡涤一切污泥浊水,淋浴进行了一个小时,于是更衣和换戴囚禁镣铐提上议事日程。
被捕时装满衣物的皮箱像跟随旅行者一样,与杨惠娟形影不离,现在它也跟到105囚室。杨惠娟尚未正式入狱,无囚服提供,自然还要从自己的皮箱里选择衣装。也许与刚洗完澡周身清凉有关,杨惠娟选的是一身绿:绿色连衣裙和绿色前搭攀高跟凉鞋(上脚镣后很快又换成那双白塑料凉鞋)。没等杨惠娟过分欣赏自己的新装,胡队已经亲自上来给她戴刑具了。这固然是对重犯严加看管的要求,但在潜意识里可能也与众人觉得被捕后的杨惠娟应定位成“镣铐明星”,不戴镣铐就不成其为杨惠娟(最后连她自己也这么认为)有关。这次的镣铐大家已经见识过了,就是前晚在区看守所戴过的2.5公斤重手镣和昨晚在市重案组戴过的5公斤重脚镣。出于本能的防范,胡队先蹲下身给杨惠娟锁上脚镣,然后站起来把手镣戴上她早已伸出的双手。
“我要锁牢门了,你还有什么要求?”在牢房陪杨惠娟吃完午饭,胡队说道。
“我还想化一下妆,可以吗?”杨惠娟提了这样一个要求。
“听说你平时不好打扮,怎么吃官司、戴镣铐反而喜欢起打扮了?”胡队确实有点诧异。
“那是因为我离死期不远了。不论是秘密处决还是公开处决,上刑场时总得让我打扮的美丽一些。以前有个张露萍烈士,被秘密处决前也摸了口红的。”杨惠娟这样说也有她的道理。昨晚看了电视新闻,警方并没有把她被捕的事向社会公开。同时,被捕前她就知道霍玉辰在国外访问,要到18日回国。经过分析,她感到霍玉辰回国后,有可能决策将她秘密处决,决心在思想上和行动上都做好准备。
“好吧,同意你的要求。不过,你不要胡思乱想,要遵纪守规。政府还是想挽救你的。”杨惠娟的猜测,胡队也听说过,但她不便表态,便含糊答应着。
于是,杨惠娟用戴镣的双手涂了口红、画了眉毛,并在戴着镣铐的手脚上的手指甲、脚趾甲,涂了红色指甲油。俗话说“佛要金装,人要衣装”,杨惠娟本来就天生丽质,经过这番梳妆,红唇、红甲配绿衣、白鞋,再加上瀑布般的黑发和乌黑质感的手铐脚镣,真可说是美若天仙。的确,一个衣着、身材、容貌搭配得当的美女好找,戴手铐脚镣的女囚犯同样好找,但将两者结合在一起,上哪里去找呢?正因为如此,在旁监视的多名女特警忍不住拿出可摄相的手机,偷偷